[讲座]自由意志新探
清华大学 科学哲学与技术哲学沙龙第48期
题目:自由意志新探
主讲人:朱菁副教授(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
评论人:徐向东副教授(北京大学哲学系)
时间:2006年元月6日周五上午9:00-11:30,
地点:清华大学新斋353室
联系人: 陈宜瑾 史启娴
联系电话:62773013、62794966转226、228
报告内容简介:
自由意志问题是哲学中最古老、最引人入胜的问题之一,因为它对于我们从根本上理
解人的道德责任、人类的自由与尊严至关重要。同时,它也是最困难、最具挑战性的
问题之一。当代著名哲学家罗伯特. 诺齐克曾说过:“多年以来,我花在思考自由意志问
题上的时间超出了我思考任何其它哲学问题的时间(也许关于伦理学基础的问题是个
例外)。新鲜的想法会时不时地冒出来,但随后便僵滞在这个最令人沮丧、最难以驯
服的问题面前。”
关于自由意志的中心问题是:构成人类道德责任基础的意志自由是否与决定论相容。
决定论认为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无一例外地由该事物或事件存在或发生之前的先决条件
以及自然规律所唯一地确定,但如果是这样,人类所需要承担道德责任的行为则成为
一个问题,因为该行为如果已经由人类出现以前的各种自然条件及自然规律所唯一地
确定了,人们似乎就没有了选择和行动的自由,那么人们还需要为自身的行为承担责
任嘛?兼容论者认为自由意志与决定论是相容的,但其代价往往是实质性地削弱人类
的决策与行为所可能具有的自由度;自由论者则认为自由意志与决定论不相容,而且
决定论是错误的,但自由论者所面临的巨大挑战是怎样从非决定论出发对自由意志如
何可能实现给出一个明晰合理的说明;自由意志的怀疑论者则认为人类不可能具有所
谓自由意志,而我们关于道德责任以及人在宇宙中的地位的普遍看法需要加以重大修
正。
关于自由意志问题的探讨一直是国际哲学界的热门话题之一(参见Robert Kane主编
The Oxford Handbook of Free Will,牛津大学出版社2002年)。近年来,兼容论者
和自由论者从各自的立场出发,对自由意志问题的阐释与解答作出了新的尝试,取得
了不少令人瞩目的进展;还有一些哲学家则另劈蹊径,探索不同于传统的兼容论和自
由论的新思路。一些物理学家、心理学家和神经科学家也一直关注有关自由意志的讨
论,思考如何运用现代科学方法来解决这一古老的哲学问题。例如,著名的行为主义
心理学家BF Skinner在《超越自由与尊严》一书中,对传统的自由意志观念提出了强烈
的质疑;神经生理学家Benjamin Libet在1980年代初进行的关于人的大脑活动、意识
与行动之间时序关系的著名实验,引起了关于自由意志的广泛而持久的讨论;哈佛大
学心理学系Daniel Wegner教授新近出版的The Illusion of Conscious Will 一书(麻
省理工学院出版社2002年),则对近期有关自由意志的讨论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本次报告将首先对自由意志问题的来由以及当前的研究状况作一个简要的回顾和评
述,以说明有关自由意志的讨论何以成为当前哲学和科学研究前沿的一个热门领域。
报告的主要部分将讨论一种新颖的自由论主张:慎思自由意志论(deliberative
libertarianism)。这一模型由两位非自由论者Daniel Dennett(他是一名坚定的兼
容论者)和Alfred Mele(他是一名折衷的不可知论者)所提出和发展,但为大多数研
究者(包括大部分自由论者)所反对和拒斥。报告人将整理和分析几种主要的反对意
见,在进一步发展和完善关于慎思的心理学模型的基础上,论证这些针对慎思自由论
的反对意见为何不能成立,并阐明慎思自由论对于解决自由意志何以可能这一关键问
题的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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